2018年4月2日下午，复旦大学陈树渠比较政治发展研究中心2018年度主题演讲第08期（总第228期）在文科楼622会议室举行。来自神户大学的杉村豪一（Sugimura Koichi）博士以“福利国家改革中的政党政治”为主题发表了演讲。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贺平副教授出席，讲座由国务学院胡鹏博士主持。

胡鹏博士首先介绍了杉村豪一博士的学术背景。杉村豪一博士现为神户大学政治学助理教授，开设的课程包括政治理论、国际政治和研究方法等。他的研究领域包括政党政治、福利国家改革与民主政治，曾于2015年出版《ヨーロッパ政党政治の再考（欧洲政党政治的反思）》。

在本次讲座中，杉村豪一博士主要介绍了他近期正在进行的一项研究，即通过统计和案例的资料，挖掘福利国家改革与政党政治的关系，并尝试建构一个用于这一主题讨论的解释框架。此项研究的背景，即是今日的发达国家普遍面临经济和财政困境，不得不采取了一系列社会制度改革（包括削减社会开支、公共服务私有化、行政机构精简化等）。而在这些改革中，政党往往发挥了重要的领导和决策作用，因此对政党政治的理解将会是研究福利国家改革的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他接着回顾了学界关于政党政治和福利国家改革的既有研究。有相当多的研究都得出结论，认为政党分化的党派立场对福利改革（如公共产品私有化、养老金制度改革等）有显著的影响；然而也有一些研究指出，上世纪八十年代后，随着政党立场的趋同化发展，政党对福利国家改革的影响也在减弱。然而，以往研究大多考察了政党立场的“左-右”分野，而对于其他维度上的分野则考察不足。由此，杉村豪一博士引出了两个在他的研究中采用的维度，即“宗教-世俗”和“城市-乡村”。世俗化的和城市为基础的政党往往更多在政策选择的不同基础上竞争，而宗教的和乡村的政党则多因所代表的利益群体的不同而进行金正。

杉村豪一博士将研究划分为统计和案例两个部分。在统计部分中，他主要采用了政党的政策偏好（即经济上的左-右，数据源自Chapel Hill Expert Survey 2010）和政党竞争性（强-弱，数据源自European Values Study 4th Wave）两个变量。基于这两批欧洲的数据，通过回归分析可以发现，相比宗教或乡村政党，世俗政党和城市政党展现出了更清晰的政策立场以及更强的竞争力，因而也对福利国家改革具有更强的影响力。在案例研究中，杉村豪一博士则采用了荷兰作为案例——因为荷兰的“宗教-世俗”政党划分与传统的“左-右”分野没有过多的联系和相互干扰。1994年大选荷兰中曾长期执政的基督教民主党（CDA）下野，而三个由世俗政党则首次组成了联合内阁，并发起了具有“反代理人主义（Anti-Clientelism）”的议会改革——缩并地方议会数量、削减议席数、降低议会预算，并逐渐减弱利益团体对政治进程的影响，这对宗教力量影响福利国家改革的能力造成了显著的影响。

杉村豪一博士由此得出结论，福利国家改革中政党扮演的角色不仅受到政党传统“左-右”立场分野的影响，也同样受到“世俗-宗教”和“城市-乡村”这两种分野的影响。而在后两种分野中，世俗的和城市的政党普遍比宗教和乡村政党具有更强的对福利国家改革的影响力，而宗教的和乡村的政党则比世俗的和城市的政党更多地收到利益团体的影响。

杉村豪一博士接着也谈到了这两个维度的分析框架在东亚政治中的应用。由于历史和社会背景的原因，宗教在东亚的政党政治中并不扮演重要角色——这个角色是由城乡分野来扮演的。在日本，一枝独秀的自由民主党长期以来都以同时代表了乡村和城市的利益自居，也因此随着上台的党首及其派系的不同而在乡村和城市的立场之间摇摆，如小泉纯一郎时期和安倍时期就有截然不同的政策选择。而在韩国，两大主要政党（自由韩国党和共同民主党）的分野则更多的是地域分野而非城乡分野。最后谈到中国时，杉村豪一博士也坦言自己对中国了解不多，并希望参与讲座的师生能与他分享中国的情况。

演讲结束后，与会师生围绕日本自民党的新动态、中国的福利体制演变等问题进行了交流探讨。

（CCPDS  李俊达 供稿；国务 审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