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23日，杜克大学政治学系牛铭实教授来访复旦大学国务学院，受邀在文科楼725室作了题为《内部对抗、外部威胁与联盟形成》的讲座，介绍他不久前完成的新模型。国务学院陈周旺教授主持讲座。

牛铭实教授说，在方法论上，博弈论已经成为社会科学中的必须，即用博弈论解释政治现象，在理论建构中采取策略与均衡的概念。这是因为，社会科学现象，是人与人互动的结果。具有逻辑的人的思考能力导致了互动的现象，也是使自然科学式的决定论不适用于主体互动的原因。

联盟与搭便车是牛铭实教授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研究的问题，近期与Sean Zeigler的合作使研究有了新进展。从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的经典理论的两条假设出发进行延伸。两条假设分别是：一，大者有被小者搭便车的系统性倾向；二，组规模越大，集体投入动力越低。扩展的情况首先是延伸1：从单组扩展至双组情况，使外部威胁内部化；在组间竞争的同时存在组内竞争。这就意味着，一方面两组间存在经典的零和博弈，同时获胜方组内成员的收益间存在与投入资源相等的比例关系。通过数学方法可以得出结论：奥尔森定理不适用于这种情况下总资源劣势的一组，劣势组内成员越多，总的投入也越多。在这种情况下，搭便车在均衡中是帕累托改进的。另一方面总资源相等的情况下组内成员将平均分摊投入。

从这里出发向第二种情况扩展，即使主体间的结盟不是固定的，而使其内部化。设想一种有三个主体寻找优势策略的结盟对象的情况。当限定为三者如霍布斯世界般互相竞争的情况下，收益的期望为投入资源决定的胜率与剩余资源量的积；假设三方实现了排除竞争的大联合，则收益是任意而非博弈的。介于两者之间的情况，是一系列两极体系，即一个行动者对抗另两个行动者的联盟。对于三方中可用资源最少的一方而言，此时收益期望最大的情况，是它面对两个强者联盟的情况。此时，弱者的投入与收益期望都最大。

在此基础上产生第三种情况，即不再将联盟视为必然或先赋的条件，而在模型中加入了联盟的不确定性因素，也就是从联合状态转入霍布斯竞争的状态的概率。因此收益期望由概率的通常博弈收益与概率的霍布斯博弈收益两部分的和组成。由此得到的结论引人入胜，显示出一定程度的组内矛盾，即适中的联盟不确定性，将刺激双方产生更高的资源投入，从而提高胜率与收益期望。意即，联盟稳定性=联盟的实力。在联盟不确定性大于〇时，不结盟的一方永远面对比等于〇时更差的条件。

考虑选择结盟对象的情况。当三方实力均等，两两之间存在三个联盟不确定性时，不确定性更高的一方是更优的结盟对象。如果一个行为者的资源更多，且不确定性足够低，则可能是比资源更少而不确定性更高的一方更好的结盟对象。

从理论角度来看的结论是：外部威胁与内部对抗，两者都是联盟形成的影响因素。牛铭实教授与其他与会者就此进行了探讨，得出了文化的解释、私有产权的限制等解释。大家认为这一发现在文武关系等契约理论领域将发挥作用。

（CCPDS 夏屿 供稿；国务 审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