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8日下午，复旦大学陈树渠比较政治发展研究中心2018年度主题演讲第22期（总第242期）在文科楼826会议室举行。来自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Chris Alden教授就“中国模式在非洲——解决方案、学习与不足”为题发表了演讲，本报告探讨了中国作为非洲地区发展模式的重要意义，研究了通过经济特区和农业改革将其工业化经验转变为非洲发展计划的状况。复旦大学国务学院公共行政系敬乂嘉教授主持该讲座。

        讲座伊始，敬乂嘉教授对Chris Alden教授进行了介绍。Alden教授现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教授国际关系课程，是南非国际事务所的研究助理，出版了多部论述中非议题的专著，并在国际公认的期刊上发表大量文章。

    讲座正式开始。首先， Alden教授对“模型”、“学习”和“政策转移”这几个术语进行了阐明。模型是基于实际经验的概念升华，是一种转化实际经验的教学工具。比较的基础往往在于共同构建所要解决的问题和使用模型。一般而言，拥有相同的背景、情况和问题，便可以适用相似的解决方案。

        学习包括不同的类型。工具学习是当重心放在分析政策工具和技术，试图以通过重新设计政策来提高绩效时出现。人们关注的问题是“怎样通过改善政策工具来达到更好的效果？”社会政策学习是当重点在于评估政策干预措施的有效性，并随后重新界定政策制定以解决和调整目标问题时出现。人们关注的问题是“我们关注的议题错了吗？需要重新设计政策吗？” 政治学习的重点放在制定旨在赢得选民支持政策方针的宣传策略上。政治学习关注的议题在于“我们确信现有的政策是好的，但是我们需要确信人们是支持它的。” 当政策与问题的本质有关时，模仿会是一种更加方便的选择。只需通过严格遵循模型，就将得到积极的结果，而不用考虑任何其他因素。

政策学习进行转化是一个过程，需要了解谁是执行经纪人，他/她是否理解政策转移的目标和针对性的目标群体，以及什么是政策转移的方法，是持续学习还是主动学习等等。

    在学习议题中，还包含定位学习与学习过程。当确定在什么情况下需要援助时，定位学习就会发生。所谓定位学习，就是组织内部的学习在各个层面进行，特别是当权力分布在组织中时，遵循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的层次逻辑。学习作为实验的过程，往往被认为是中国发展经验的关键。邓小平“摸着石头过河”的这一著名论述，就包含着在试验过程中拥有着和错误与失败的可能性。

        接下来， Alden教授论述了中非关系与模式在这一关系中所充当的角色。在毛泽东时期，非洲在采用中国模式时，领导人往往以解放话语和团结一致的方式进行对话，主要学习和合作议题是革命动员培训，农业与健康。朱利叶斯·尼雷尔在1967年坦桑尼亚农业部门设计时部分以中国经验为基础，他曾论述道，“如果坦桑尼亚的200万农民可以从锄头跳到牛犁，这将是一场革命，它将使我们的生活水平翻番，产品翻三番，这是中国正在做的事情。”。到20世纪80年代，中国的内向发展政策意味着不再将其国内发展经验作为典范，因此不再将中国模式出口非洲。邓小平1985年接见加纳领导人时表示，“请不要复制我们的模型。如果我们有任何经验，那就是根据本国国情制定政策。”随着中国外向型外交和中国经济政策在非洲各地的发展，中国模式在胡锦涛时期得到复兴。其中工业化模式包括中国经济特区，枢纽外商直接投资，制造业，技术转让四个部分。农业生产模式包括基于PPP和BOT方法的10个（后来的20个）技术示范中心。 在习近平时期，中国正提升作为发展中国家的领导者与政治模式示范者，一些效仿中国模式的工业园区在非洲建立起来。比如在埃塞俄比亚建立的埃东工业园区和埃迪斯工业园区，华建集团共拥有7000名员工和两个工厂，由地方政府选择未来的雇员进行工作和技能预培训主要以出口为导向，2017年出口收入超过3100万美元。埃塞俄比亚的奖励措施包括优先进入发达市场，与中国物流公司合作，通过“无线电规则”改善出口等等。

        之后， Alden教授讨论了对非洲学习和中国模式的评估。在埃塞俄比亚的工业区，政府的期望最初是被动学习，即技能和知识的转移通过工作培训而发生。公司主导的举措是提供语言培训，以促进更好的沟通和加强时间管理、技能培训。比如，在ATDC，学习通过培训和工作进行。但是ATDC在埃塞俄比亚虽然初步强大的培训计划，但效果参差不齐。此外，不承认当地农民获得投入和信贷的能力，以及依赖现有的（不充分的）农业流程，仓储等设施。

         在这一过程中，非洲地方政府在财政或人力资源方面没有足够的自主权来参与政策经验。在非洲的中国执行机构往往是私营公司，非洲地方机构难以充当发展支持。Alden教授提出，非洲国家研究中国的强烈趋势大多数情况下是停滞在表面。他们只知道很多中国的成功案例和一系列让世界眼花缭乱的成功数据，但很少了解其基本政策的情况。比如中国发展成功的关键特征——作为实验过程的学习，就仅仅在部分应用模型中被捕获。埃塞俄比亚成功的经济特区/工业园区反映对中国的发展经验的了解。埃塞俄比亚将中国基础设施项目融入工业化战略,了解其竞争优势和比较优势,识别市场和可靠的供应商,并将这些知识应用到对中国模式的理解。

         在讲座的最后， Alden教授与到场师生就讲座中的问题进行了进一步的交流与探讨。

（CCPDS  张蓉 供稿； 国务 审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