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0日上午，复旦大学陈树渠比较政治发展研究中心2015年主题演讲第13期（总期第117期）在文科楼630举行。美国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教授Steven Kelman应中心之邀，为我院师生带来了主题为“‘我不让步’？——美国联邦政府行政决策的复杂与勇气”（ “I Won’t Back Down”? Complexity and Courage in U.S. Federal Executive Decision Making）的讲座，复旦大学国务学院张平讲师主持了讲座，来自英国伯明翰大学（University of Birmingham）的Paul Collins教授做讨论人。

张平讲师首先简要介绍了Kelman教授的学术经历，他目前正担任《国际公共管理期刊》（International Public Management Journal）的主编。Kelman教授曾多次访问我院，参与过我院举办的一系列大型国际会议。

Kelman教授对中国文化和语言有着浓厚兴趣，并特意准备了一段幽默的中文开场白开启了当天的讲座。Kelman教授用美国摇滚歌手Tom Petty的一首歌曲作为讲座的开篇，其歌名I won’t back down 反映出美国的典型文化——不轻易妥协、让步的特质。但是，这种特质在政府中，对于决策者而言，是否也成立？或者，是否有益处？这是Kelman教授的疑问。在美国联邦政府机构中，对此问题的答案一般而言是否定的。

普遍来说，决策者都会坚守自己的最初立场，并不愿意考虑可能会挑战自己固有观点的新信息，也不愿意倾听反对的声音，这可能造成决策的偏差与困境。对此，一种解决办法是采用“机警决策”（vigilant decision-making），这种方法倡导在决策过程中引入越多越好的信息以及少数派声音、在新信息挑战决策最初的假设基础时要加以考虑、认真审视各种可能性选择的成本与收益。在既有研究中，有人发现这一方式可以带来更高质量的决策产出，基于此，Kelman教授团队的对奥巴马政府中20位美国联邦政府高级官员进行了详细访谈（对杰出官员的选择采用了“声誉法”），同时，还随机选取了另一组对象作为控制变量，同这20位高级官员可以进行对照。研究最初的目的是，检视这20位杰出的决策者所使用决策程序是否比控制变量组更为接近“机警决策”的形态，从而产生更好的决策产出。但在研究过程中，Kelman教授的团队却有意外收获，这使得他们质疑，在政府中，Tom Petty所谓的“我不让步”的方法在哪些情况下可能是行得通的？又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对于高级政府官员来讲，什么样的决策才是最艰难的？他们又是如何完成这些艰难决策的？研究结果发现，对于这些美国领导者而言，最艰难的决策不是那些信息量大且复杂、技术难度高的决策，而是那些需要“勇气”的决定——决策者知道什么是正确、但却发现这一决定很可能不被接受、阻力重重。10位高级官员中的9位以及控制组中10位官员中的5位，都表现出了这样的观点——难处不是发现哪些决定是对的，而是决定去执行这些决定。同时，就像研究的初始假设预测的一样，这些杰出官员确实比控制组更倾向于采用“机警决策”的方式。

因此，对于复杂的艰难决策，可能“机警决策”的模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在需要勇气的艰难决策中，信息的作用就没有在前者中那么突出了，它需要决策者个人的决断和果敢，也需要集体提供到道德支持。Kelman教授也详细介绍了研究所使用的数据与研究方法，以及在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比如，因变量，即绩效，其代理指标很难准确地找到；在自变量上，有些官员拒绝回答某些问题；整体样本量很小，很难形成统计；等等。

在讲座结束后的问答环节，Paul Collins教授基于Kelman教授的讲座做出评论，并提出若干问题，在场师生也加入了热烈、细致的讨论。

（CCPDS 李丹瑶供稿；国务审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