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5日上午，复旦大学陈树渠比较政治发展研究中心2014年度主题演讲第16期（总第87期）在文科楼615举行。美国纽约城市大学教授Daniel Feldman从自己的实际工作经验出发，为我院学生带来了有关美国联邦以及地方政府监察机制的主题演讲，题目为“监察的艺术”（The Art of Watchdog）。讲座由国务学院敬乂嘉教授主持。
Daniel Feldman教授在我院的本次讲座是他在中国大学的首次讲座。讲座开始，他首先进行了自我介绍，简述了个人的学术和工作经历。Feldman教授从哈佛大学法学院毕业之后进入纽约的一家律所工作。工作期间接触到了一起有关纽约贫困儿童帮扶项目的腐败案件，自那之后，他的工作开始与政府监察等内容产生关联，并从1974年开始，进入政府监察部门工作，积累了相当丰富的实践经验。如，他曾在纽约州议会调查委员会工作三年，在纽约检察官办公室担任副检察长助理六年等等。学术方面，2010年，他成为全职教授，曾担任期刊《公共行政评论》（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的编委，并从去年开始成为该期刊专栏与评论的编辑。最近，他结合着自己亲身的工作经历与另一作者合著出版了《监察的艺术：对抗政府中的欺诈、浪费、滥用与腐败》（The Art Of The Watchdog: Fighting Fraud, Waste, Abuse And Corruption In Government）一书。本次讲座即以此为主题。
讲座采用了师生互动的模式。Feldman教授从美国最近一起有关退伍军人管理局（veteran administration）刻意篡改、隐瞒退伍军人预约医疗服务请求信息、进而导致退伍军人无法及时享受医疗服务的政府丑闻讲起，为学生们展开有关美国监察机制的介绍，并在讲解过程中不断收集在场学生的提问，即问即答，充分互动，以学生的提问为方向主导讲座的内容。
在美国联邦政府的每一个部门中都设有“监察长”（inspector general）的职位，主要负责监察相应部门及其官员的日常欺瞒、浪费、权力滥用和贪腐等等不当行为，并向国会和所属部门部长报告。退伍军人管理局以及美国很多政府丑闻的揭露都是由监察长来完成的，因而，这一职位也受到了美国民众的高度好评。Feldman教授认为，监察长的职责不仅仅局限于此，而是应当有所扩展。以退伍军人管理局这起丑闻为例，其背后隐藏着更为深层次、更本质的问题，即为什么政府所能够提供的医疗资源如此有限以至于退伍军人享受医疗服务需要预约等候很久？而监察长除了向部门部长、国会以及公众汇报、揭露政府不当行为之外，还负有揭示真相的职责，即监察长应该指出政府资源提供不足的现实。然而，指出这种现实却要承担激怒国会以及公众的风险——要求政府资源提供的增加即是要求国会提供更多的预算，进而又传递到了纳税人身上，要求他们缴纳更多税负。现行的制度绕开了根本性的问题，避而不谈，这有可能造成恶性后果：监察长揭露腐败行为→公众欢呼，但同时也质疑为何政府中有这么多腐败分子→进而导致对政府、对公共部门的信任感下降→国会和政府提出改革与解决的方案，但是本质问题不得到解决，违规行为屡禁不止→监察长调查、检举更多的违纪行为→公众继续陷入击掌称快同时更加质疑的恶性循环之中。Feldman教授根据自身的经验，发现在腐败案件暴露之后，公众由原来的愤怒逐渐转变成了一种“愤世嫉俗”的态度，而这种态度越来越不能够对政府的改革产生足够的压力。除了政府内部的监察机制之外，政府之外的媒体也是监督政府行为一只非常重要的力量，Feldman以水门时间为例简单阐释了这一点。
现场互动热烈，在场学生的提问包括如何划分各种分散在立法、行政、司法三支中不同监察机制的职权范围、如何保障监察不会逾越隐私的界限，以及对于调查线索的重要来源——举报人（whistleblower）的种种保护措施等等。Feldman教授对此一一作答，并着重提出了对举报制度的特别关注以及对过去工作经历中各种举报人的感谢。在抗击政府腐败行为过程中，举报人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建立较完善的举报人保护制度也是中国目前在反腐行动中可以借鉴学习的。其他提问问题还有如何建立腐败的预防机制，而不是限于事后监察。Feldman教授认为这一点一方面要制定良好的公职人员行为准则，并依靠他们的认真遵守，另一方面，组织中领导层面的典范作用也不容忽视，组织的领导可以为整个组织设定下清廉正直的基调与风气。
（CCPDS 李丹瑶 供稿；国务 审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