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上午，我院公共行政系与陈树渠比较政治发展研究中心共同举办的“院庆90周年•公共管理学术周”第8场主题演讲在文科楼615会议室举行。来自世界银行“人类发展网”（Human Development Network）的首席经济学家Ariel Fiszbein先生做了题为“有条件现金转让削减了当前与未来的贫困”的主题演讲。我院副院长敬乂嘉教授主持了这一讲座。
          敬教授介绍了Fiszbein先生的履历。Fiszbein先生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了经济学博士学位，先后在世界银行担任削减贫困小组专员、拉丁美洲发展计划专员、拉丁美洲与加勒比海发展司首席经济学家、发展经济学副主任等职务。Fiszbein先生具有大量于发展中国家推行世界银行政策的实际经验，是许多问题的决策者和亲历者。

        Fiszbein先生表示，世界银行在扶贫开发方面历来起着极为关键的作用，但是在中国人民对此的关注不多，他希望能带给大家更多的讯息。当前在世界范围内，大量的发展中国家都在不同程度上接受了CCT（有条件现金转让）项目，并且取得了积极的效果，对于这些现金支持所附加的条件，Fiszbein先生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做法，即便在发达国家之间也行使这样的办法，其动机不存在恶意。
          CCT起步于上世纪末，最初的实践正是从拉美开始，巴西和墨西哥是CCT项目最早的实施国。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已涵盖几乎整个拉丁美洲，并在亚非欧也有为数众多的参与国。CCT的项目各不相同，但是有三个基本特征：项目涉及资金转移；项目对东道国或受助群体有附加条件；项目资金必须用于扶贫。在施行项目的过程中，带动削减消费贫困并促进原始资本的积累，是CCT最主要的连带成果。
          CCT的附带条件类型和程度也很多样，主要涉及东道国在教育和医疗卫生方面的政策改进，但有时也会触及到一些更重要的政制规则。而在教育和卫生领域，其政策条件又可分为国家级、地区级或小规模微调等不同程度。根据项目本身的具体内容，世界银行会适量地提出附带条件的种类和规模，以确保每个项目多少都能得到一些收益。

        随后，Fiszbein先生介绍了一系列CCT项目案例，并分析了其中的启示。首先，他指出CCT的实践确实缓解了消费贫困问题。在尼加拉瓜的一个项目成功使目标群体的贫富差距削减了18个百分点，而覆盖全墨西哥乡村的CCT项目使农村贫富差距减少了19%，在中美洲的其它国家，效果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体现，并且相较于贫富差距的缩减，人均消费水平获得了更明显的提高。CCT的优势在于，世界银行能够提供最专业的保障，在目标人群的选择、资源的投入配比上力求最科学的决策，并注意不伤害东道国基本的市场环境。通常，一个CCT项目会直接改善民众的食品购买能力，并以此为基础改善民众的普遍生活状况。
          其次，CCT使许多贫困地区的教育和医疗服务得到大幅改进，尤其使最为贫穷的那部分人获得实惠。墨西哥的项目使当地六、七年级学生的辍学率下降了9个百分点，类似的位于柬埔寨的项目使辍学率下降了20%-30%。在巴基斯坦等国家，小学女生的入学率提高了超过10%。在哥伦比亚、洪都拉斯等国，许多贫困新生儿得到了预防体检的机会，“成长监测”比例提升了20到30个百分点。从各方面的数据不难看出，CCT对于东道国改良生活条件、推动保障体系的进步，起到了有效的引导作用。
          然而，CCT所带来的最终产出仍然很有限，虽然在入学率、体检率等指标中取得了显而易见的进步，可与此相对的学业成果、毕业率、营养状况等终极指标并未随之有多大变化。现实中的一些改良陷入了治标不治本的困境。Fiszbein先生表示，实践中所呈现出的难题说明了CCT本身需要不断改进，项目工作重心应该适当从资源的分配转向观念的传输，使目标家庭可以改变固有的做法，更加重视子女的培养和公共生活等等。在教育卫生等领域的服务质量要加强，不能仅仅策动量变，更要带动质变。各地的项目必须不断从具体操作中汲取经验，使将来的项目工作能够更顺利的展开。

        对于大家比较关心的“为什么要附带种种条件”，Fiszbein先生认为，这是符合经济学原理的。任何经济援助都无法对受助方抱以绝对的信任，而援助者也无法做到完全的利他主义，在这种情况下通过一些价值交换达成协议是最佳的做法。而从政治角度来考虑，援助者也不希望受助方对援助款项产生依赖，他们希望受助方能够展现出一定的自助能力，呼唤受助方的责任意识。对此，受到援助的国家或地区政府理应做出一些改变来博取信任。
          附加条件本身造成了许多积极影响，在墨西哥等国，家庭中的青少年获得了更好的管控，在厄瓜多尔，人们甚至更信任这种附带条件的援助项目。Fiszbein先生通过马拉维的案例比较了附带条件与不附带条件的现金转让项目，发现CCT项目对入学率的提升大大好于UCT项目，在出勤率和教学水平中也得到了良好的反映。两年多的调查表明，CCT对于那些社会最边缘的民众尤其有效。
  作为总结，Fiszbein先生表示，CCT在全球范围的实践已经树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机制，在援助目标、援助程序、援助条件等方面的选择都已积累了充实的经验。CCT对提高社会产出具有开拓性影响，未来将会成为全球社会保障体系的重要一环。

(CCPDS 姚远 供稿；国务 审校)